本网讯(通讯员:郑帅)近日,我校文化与传媒学院院长何村教授书评《东张西望中,乡愁从她手心中流过——读李红艳的<踪迹>》获《光明日报》客户端刊发。
全文刊载如下
在有些阴冷的圣诞节的天气中,收到了李红艳的圣诞礼物----《踪迹》,因此感觉有一缕暖阳从云缝中漏出来。
读李红艳的《踪迹》,本以为会看到一株绿绿的圣诞树,或是一树风雪中默默盛开的腊梅花。
结果,却不是。
因此我想,文如其人一贯是正确的,而也有例外。
我和李红艳有一面之缘。那是前年的冬天,大约也是在圣诞节前后,在江南颇具徽派风格的小城。因为早前就知道她在研究有关三农传播的问题,而且收获颇丰。因此会议中间多少有些交流。当时对她的印象,她是一个经常东张西望而颇具好奇心的女人,而看不出一点的资深学者的样子。
后来便有微信的交往。知道她常常在各个领域中忙碌。
我的圣诞节是和《踪迹》一起度过的。
几乎是在大半天的时间里,狼吞虎咽地读完了《踪迹》。因此想起来我在鲁迅文学院读书时,我的第一本散文集出来时,一位在北京电视台的女同学抢先把还散发着油墨香的小书拿去读了一遍,送还我时书中还夹了一张纸条:我因此知道了你的另一半。我看后哈哈大笑。我问那位女同学,我的那一半是什么,她笑着说:爱情。我还记得那一刻,夕阳正暖暖地照在鲁迅文学院高高的绿萝上,她在夕阳中的笑脸像一缕晚霞。
读完《踪迹》,我也想说,红艳,我也知道了你的另一半:那就是你的魂牵梦萦的乡愁。
我想象不出来她在北京冬天里此刻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夕阳也照在高大的建筑上,而她的笑容也会不会像晚霞般灿烂。
红艳的散文,不是山中安静的溪流,恬静地、清澈地流出大山,流向梦想中绿绿的田野。而是山中高悬的瀑布,飞流而下,溅起无数的浪花,还有淙淙的水声。
这或许和她的内心有关。因为她的心一直是躁动的,是不安分的。或许也和她曾经的职业有关,因为记者,总要有一双探究真相的眼睛,总要走在“如果我不在新闻现场,就在去新闻现场的路上”。
由于她内心的躁动,更由于她的更多的对人生、对世事的思索和探究,因而她的散文少了女人的矫情,她的对人生、对世界的追问,掩盖了她真实的一个女人的细腻和内心的柔软。
她的散文呈现着男人的阳刚之气,对一切事物都好奇地“东张西望”,总想发现和挖掘更多的东西,包括人的心灵深处。生活中的一草一木,琐碎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被她在“东张西望”中,信手拈来,赋予一种灵动,一种色彩,由物象到物象的本质,由情及理。而更重要的是她不想点破玄机,水到既止。大片的空白处,任由读者自己去揣摩,去联想,去加上自己的情感而幻化出另一幅更美的图画。
她的文思如泉,总是在不经意间水流成渠,滋润片片干裂的土地。
而在她的心中和笔端,永远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便是乡愁。
虽然她在“一旦有机会来到城市,看着眼前的生活场景,必定是怀着某些说不清的感觉,觉得希望的种子总算开始播种了”,但她的内心记挂的还是家乡的羊肉泡馍、烟叶、麻花、南瓜——乡愁似乎是陪伴了她在城市里的某些时光,在那些“孤独的房子”和“读书的感觉里”“忙碌而无畏”中蔓延,但永远没有流失和遗落。城市或许是不属于她的,更不属于她“武侠的心境”,因此,她怀揣着乡愁而奔赴异域,站在“柏林墙与玛勒惠支博物馆”和“易北河边的玛丽教堂”,而回过头来重新检视她的乡愁。因而乡愁成为她“感悟记忆中的历史”。
我的大脑中一直有这样的画面,在异国的充满斑驳历史的古老的城市和飘着奶乳香的大街上,一个闪着一双大眼睛而东张西望的她,内心中渴望的却是家乡的老玉米、羊肉泡馍。或许她会循着这些根植于她少女时的记忆,而在异国的梦中走回她的故乡。
乡愁打开了她的世界的大门,更打开了一个少女的心房。这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情感寄托中的乡愁,而是一把打开未来人生之路和踟躇而行的钥匙。
乡愁使她开始远行,更使她对人生和世界“东张西望”。
而她这本《踪迹》,就是她对人生对世界“东张西望”的结果。我不知道用东张西望来评价她和她的散文,是不是把握准确。更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但我在和她的接触中,在读过她的《踪迹》后,自己比较清晰的感觉,就是属于她自己的“东张西望”。不论她在“阳光下的生活”里,还是她在“专业的遐想中”,她一直保持着东张西望样子,保持着一颗童心,这或许是她的天性,因此才有了“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乡愁。这使她因此成为一个知名作家和知名学者。
乡愁是她的梦,更是她的根。
当她在多少年以后自己发问和反思:“当生命不再富有张力,当岁月的年轮越来越无情,这一刻,个体以何种形式获得自我慰藉呢?”
其实这个答案,就是乡愁。
从古到今,国内国外,所有的成大业者,除了功利之外,支撑他们的都是乡愁。乡愁是和生命紧紧捆绑在一起的使命。
乡愁,永远流淌在李红艳的心中。
现在或者将来。
(作者:何村,安徽新华学院文化与传媒学院院长,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