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的,一个夜晚为何在镜框里
突然滑落,你无法得知谜底
两盏灯最晦暗的时刻
落在雨的掌纹
乡音,在喉咙弹起、回落
那远逝的楼群,记录下
季节的哭声,历历在目
为了伪装成同游者
你必须从一扇窗,走向另一扇窗
移动的过程,必须与自己和解
你说一个人,总会死去
你说一辆火车,走着走着
就会瘦成一个影子
当城市退出移动
村落穷尽视野,绵密的幻觉让
老梨树悬置在风的轴心
树叶抛锚式抖落
而我,怎么也走不出它的半径
鸟语之困
我手搓盐粒,不断分析生活的密度
远处小径,令春天潺潺流入
耳朵,鸟语翻滚的时刻
你可曾贪恋父亲肩上,透明的修辞
于是弧线般的风,在田垄研磨
下午三点钟的麦香
旷野,遗失镀层
你仍无法想象,波德莱尔攥紧一只鹿
背后的歧义,你是否要跟他一起
穿越温凉的月光,试图契合风的口径
随即,潜入北方榛树的果实
观望湖面,被收紧成词粒
在那里,围困概如虚妄
而今,我面对铁锈般的落日
细数人们,背后的种种契约
泪水,湿漉的轨迹
足以让鸟儿失去重心
侧一侧身,城市也错失惯性
我在疾飞,它没有倾向我
上世纪的声带,循环播放自己
我却在等,蒲公英吹皱这个季节
(供稿:陈培杰)